如果没有一个可以值得信任的系统，我们的奇思妙想就会消失在繁杂的日常事务中

最近在研究知识管理系统相关文章，希望改善自己的知识系统及输出能力，看了不少关于卢曼卡片笔记的介绍，却不太得要领，构建的卡片盒用起来也不顺畅。不了解工具而去使用，就无法发挥其最大的价值。为了完整地了解卡片笔记系统背后的逻辑，重新阅读了《卡片笔记写作法》原著。

本文介绍了卡片笔记的基本原理，由六部分构成，内容较多，可快速跳转到相应的节点进行阅读：

传统笔记法的不足

卢曼其人简介

卡片盒笔记法的构成

卡片盒的构成

卡片盒笔记法的操作流程

卡片盒笔记法是知识的复利投资

1.传统笔记法的不足

从学校开始，我们都被教导这样做笔记：

用画线或荧光笔标记有趣的句子

将评论写在书籍或资料的空白处

有好的想法时写进笔记本

当文章足够重要时就努力摘抄或转发到笔记软件

这种些做法对于学习知识固然有些帮助，但是缺点也很突出：在不同地方留下笔记，导致知识的分布非常零散，使用时只能依赖大脑来回忆大量笔记的出处。没有完善的知识系统，容易导致阅读与写作的过程脱节，将大量时间用于资料的回顾、整理。因此，我们迫切需要一个更好的知识管理系统来记录和管理笔记。

2.卢曼其人简介

卢曼，全名尼古拉斯·卢曼，是德国当代著名社会学家。大学法学毕业后因不喜欢服务多个客户，成为一名公职人员。其发展出一套名为卡片盒笔记的知识管理系统，籍此在不到一年级的时间内，完成了博士论文的定职论文，成为比勒菲尔德大学的社会学教授，并且终身担任这一职位。

从酿酒师儿子到世界名牌大学终身教授，在30年内出版了58本著作和数百篇文章（不包括译本），许多都成为各个领域的经典之作。能够取得如此杰出的成就，其独特的卡片盒笔记法功不可没。

3.卡片盒笔记法的构成

卢曼的卡片笔记法与其说是笔记管理系统，不如说是知识管理系统。通过卡片盒完成完成大脑不太擅长的记忆工作，知识工作者可以专注于提升思考及创造力。

完整的卢费卡片盒系统由四个工具构成：

书写工具：当各种想法突然出来时，我们需要一个工具迅速的记录下来，这个工具不能太麻烦，不会分散注意力，用纸笔或软件都可以。

文献管理工具：用于收集参考文献和阅读中做的笔记。可以使用Zotero之类的文献管理软件，也可使用具有笔记功能的文档管理软件。

卡片盒：用来保存闪念卡片、项目卡片、文献卡片和永久卡片。可以用实体卡片盒或软件实现，诸如Obsidian、RoamResearch之类支持双链功能的笔记软件，能够轻松地完成卡片索引、标签设置。

编辑工具：将卡片笔记的内容输出为文章或书籍，可以使用MSWord或Scrivener之类的专业写作工具。

4.卡片盒的构成

卡片盒用于存放各类卡片，并将卡片以一定的结构组织起来，其主要五个部分构成：

闪念笔记：突发的灵感，通常需要转换为文献笔记、永久笔记或项目笔记，存放于收件箱中，用完后被扔进垃圾桶或删除。

文献笔记：对于有价值的文献内容，用自己的话语记录文献的想法、评论或思考所形成的新卡片，文献笔记比较正式，保存于文献笔记盒中。

永久笔记：对文献笔记再次创作，以自己的理解来记录相关信息，与文献笔记分开管理，保存于永久笔记盒中。

项目笔记：只与特定项目有关，并且不属于文献笔记或永久笔记，保存在项目笔记盒内，项目结束后即可丢弃或存档。

索引系统：为了更好地找到笔记，需要通过索引卡或通过卡片间的相互引用，记录卡片之间的连接，包括普通的目录索引，也包括卡片与卡片之间的索引。

卡片笔记是我们思考的工具而非成为一个百科全书，因此没有必要担心其是否完整。因为需要思考，这个过程不能自动化，或委托给机器或程序，因此卡片盒的内容最终会成为我们自己的知识系统。

5.卡片盒笔记法的操作流程

卡片盒搭建完成后，我们可以通过以下流程来持续增加卡片内容：

第一步：收集

当我们在阅读和思考时要随时保持纸和笔，以便迅速的记录下来，每个想法使用一张卡片，放到卡片盒的收件箱中。

第二步：处理

对收件箱中的卡片进行整理，并做如下处理：

将闪念笔记转换为文献笔记、项目笔记或永久笔记

将文献笔记、项目笔记或永久笔记，按索引规则归档到相应的卡片盒中

第三步：索引

新笔记归档时需要对其进行索引，检查卡片盒中是否有其他相关的笔记，按照卡片与其它卡片的结构关系进行归档，并与其他建立起链接。

第四步：回顾

根据兴趣或研究需要回顾文献笔记，持续对卡片盒中的卡片进行比较，发现其矛盾、悖论或对立，将新产生的想法撰写成永久笔记。每一条新笔记的加入，都会导致对旧想法的修正、补充或改进。

通过将不同的想法分开存放，所有卡片都以标准化的格式存到同一卡片盒中，再通过笔记链接帮助我们在看似不相关的主题之间找到联系，卡片盒的内部结构会随着这种联系的增加而不断显现。只需保持持续阅读和记录，笔记盒的内容就会产生越多的价值。

6.卡片盒笔记法是知识的复利投资

卢曼卡片盒大约有9万条笔记，从他开始使用卡片盒进行工作的那天起，直到他去世，相当于每天写了6条笔记。这9万多条笔记却产出了58本著作和数百篇文章，产出与投入比相当惊人。

相对于普通的笔记法，卢曼卡片盒就像是复利投资，卡片盒中的数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，更多的笔记则意味着更多的联系、更多想法与更多的协同，因此卡片盒的内容的总价值比所有笔记的单个价值总和更高。

卡片笔记法要求我们用自己的话自述阅读内容，迫使我们思考自己是否真正理解所读到的内容，提升清晰简明表达的能力。笔记间的联系会随笔记数量增加而不断增长、激发新的想法，从而形成与发展自己的理论，这与维基百科有本质的区别。

一个好的知识管理系统应该是：当你学习和收集的东西越多，你的笔记就会越有用，有更多的想法组合在一起，并激发新的想法，并轻易地写作一篇精彩的文章。

卢曼系统是目前知识管理最有效的系统之一，无需依赖价格高昂的专用软件或专家团队即可完成，操作起来非常简便，只需要保持随时记录的习惯，将不同卡片纳入到系统中，定期对卡片进行回顾以发现新的联系并形成笔记，即可完成知识的重现与再生。

这套系统不局限于学术领域，任何有知识管理需求的工作者均可用来改善自己的管理系统。并且，我们无需设置实物盒子及编码索引等繁琐的操作，使用诸如Obsidian、RoamResearch、Notion、Evernote之类的笔记软件即可轻松实施卡片盒笔记法。